羡鱼「初瘦酒馆」
到了梅雨季节。
忽冷忽热的天,未落雨时闷热潮湿;雨落时伴着风,又有些许寒凉。
郭敏在年前继续出发了,陆离也跟着一起。他俩人,应该是好上了。
到了梅雨季节。
忽冷忽热的天,未落雨时闷热潮湿;雨落时伴着风,又有些许寒凉。
郭敏在年前继续出发了,陆离也跟着一起。他俩人,应该是好上了。
转眼又过去了几个月,不知不觉入冬了。
后来酒馆又招了个姑娘,名字叫郭敏。
她是个背包客,一人带着一狗,一路当义工一路走。
我们这儿虽然是旅游城市,但其实没有什么旅游文化,没有密集的老街和小客栈。她选在我这里当义工主要是因为我这儿城郊位置比较偏,她白天可以往外面景点到处跑跑,晚上回来又免去了进城的烦恼。我收留她主要的原因是她不要工资,还能干些活,每天驻唱两首,全凭顾客打赏。
说实话,我还得感谢她,帮酒馆的生意给救活了。不仅仅是她民谣唱的好,还有她的那只讨喜的拉布拉多。
四月的天,飘起了雪,又有点冷了。
因为酒馆的生意不紧气,过完年,店里伙计又走了两个,便一个服务生都不剩了。我一个人手忙脚乱招呼了几天,终于又重新招了两个。
先招到的这个伙计叫陆离。
观察了一段日子,我发现阿离还是挺健谈的,跟所有顾客都聊得来。但他似乎有些腼腆,基本从来不会找老顾客攀谈。而且如果上工来得早,他一般只会待在休息室里玩手机。给我的感觉是,阿离这个人看似热,实际冷,生性凉薄,一点不主动,应该没有朋友。
不过,可能我的感觉并不太准确。这不,三月初的一天晚上,就有个他的朋友来给他捧场,出手挺阔绰。他走后,我开玩笑式地问阿离,怎么会认识这样有钱的朋友,他也开玩笑似的跟我说:“我交朋友从来不在乎他有没有钱,反正都比我有钱。”
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小白了。小白是酒馆的老顾客了,虽然他的外号叫小白,但其实挺黑的。看样子,小白也就20出头,据他自己吹牛的时候说,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,现在已经混出了“不小”的名堂。
今天他是一个人来的,而平时,他总是带着不同的妹子。
他坐到了平时的“专座”上,招呼我过去。我给他按照老规矩上了酒,准备坐在他的旁边聊几句。这个位子,应该坐一个姑娘。坐下前,我特意问了一下:“今天只有你一个人?”
“对。”得到肯定地答复后,我就坐了下来。
虽然小白是老顾客了,但我们并没有太多交流,毕竟这家伙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不是一个人。他这人很爽快,从不废话,干脆利索。
“分手了?”“恩。”
一时间无话陷入了沉默。虽然在我认识的人当中,小白算小的,但我感觉他的故事,不算少的。
今天是2020年5月25日,小雨,酒馆里没什么客人。兜里的烟也没了,虽然我不知道瘾为何物,但这个东西帮助我打发了不少无聊的时间。这种时候,我偶尔也会装装深沉,思考一下人生。比如,如果有下辈子,那我就当一只水母吧,没有心脏,一直在大海里游,死后会化为水,融入大海里,没有痕迹,就当没来过。
临夜,准备早些打烊回去休息,来了个小胖子。他没有打伞,灰色的衬衫肩膀上还落着些雨滴。
“小兄弟,这是刚收工吗?”我热情地招呼他。伙计刚收工走了,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人。
他点点头,点了一杯什果宾治。补了一句,“不小了,都36了。”
我打趣地说道:“看不出来啊老哥。不要点酒精?还是你是开车来的么?”
小胖坐到了吧台边,“不用了,我刚搬来附近。加班回来,瞥见这条街上就剩你这儿亮着,招牌挺有意思的。所以我把车停回去之后就走过来看看。我不喝酒,也不抽烟。”
我楞了一下,抬头仔细看了他几眼。虽然稍显肥腻,眼神里有些沧桑和疲惫,但干净整齐,看上还是挺年轻的。“好男人吖!你是说「初瘦酒馆」这个名字么?想当初,也瘦过。岁月是把猪饲料啊,怎么着以前我也是个瘦小伙儿。”
“过去了。”说完,二傻掐灭了手中的烟,站了起来,叹了口气缓缓走出酒馆。
二傻在高中的时候暗恋过一个姑娘,这事情我并不知道。毕业十年了,才听他说起这么一件往事。
今天是2020年5月20日,二傻一个人来我的小酒馆喝酒。店里生意很好,成双结对的,我都没有发现他来。直到他抽完了半包烟,放倒了两瓶酒。我才从角落的烟雾缭绕中注意到二傻的身影。交代了一下让伙计多照看点,我走到了他的桌前,拍拍他的肩膀,问道:“兄弟,还是一个人?”
“可不咋的。”二傻憨憨一笑,有点颓废,又干了一杯。接着,轮到他问了我一个问题:“今天这个煽情的日子,哥们我问你个事情。初瘦,你曾经有没有为了谁,奋不顾身过?”